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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8章 阴暗者


 “猩红完美者黛恩德拉么...她不泡在血池里浑浑噩噩,召唤我做什么?”


 “可别说在这个次元空间位面里,还有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可还真是太有趣了...”


 “也罢,我就走一趟好了...嗯?为何五位头领的气息也出现了?可别告诉我是谁打算向某个上位者发起挑战,那可太愚蠢了...”


 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十分简陋的木屋,若布姆在场的话,定会觉得与奥古王城内的贫民木板房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除了这间简陋的木屋外,附近却再无任何生物,而非如奥古王城那般喧闹。


 老者?雄性?雌性?没有人设生物知晓其真实性别,仅仅通过那种低沉苍老的声音将之归类于“垂垂老矣的雄性”范畴当中。


 漆黑色斗篷宛如这个次元空间位面的混沌苍芎,蝠翼层层叠叠,好似要遮蔽头顶的天空。


 宁静到仿佛可以听见灵能波动发出的窸窣之声,而造成这种结果的途径唯有两种,其一是本身所呈现出来的,那近乎于无的生命迹象,其二则为整个次元空间位面彻底停转,所有生物皆就此泯灭。


 那些黑色手臂宛枯枝般微微抖动,黑色斗篷内的头颅长着扭曲的五官,并且无时无刻都在缓缓扭动。若是仔细观瞧,其眼睛赫然呈现着漂浮状态,而斗篷下则似乎隐藏了什么,导致其始终鼓胀收缩。


 那是两只足有十余米长的蝠翼,随着每次舞动,空气里的灵能波动便被搅碎重组,周而复始。


 “古人于巨石,刻彼之警告,警使夜之力者,以免彼等予自身灾厄,哀悼之时,彼皆为被哀悼者...”


 “站在那间木屋外,感受着只有他自己才会理解的宁静,伊波·兹特尔凝视着远方,而远方除了一片混沌空间外,再无其他。”


 “那仿佛是肿块破裂后弥散出的恶臭,亦或者浸入淤泥千百万年的半截树桩,最终再次得以重现天日。”


 “伊波·兹特尔的两只眼睛被凝固在头部表面上,奇怪且不自然的位置:一只眼睛靠近顶部,另一只则眼睛低垂,嘴巴位于双眼中间。”


 “上面的眼睛闪烁着暗红色荧芒,下面的眼睛呈现出祖母绿般的光泽。但最令人在意的,还是那黑色斗篷的鼓动收缩。”


 “无法计算那些夜魔的具体数量,更无从考证这些生物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存在与那黑色斗篷之下。”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夜魔此刻竟全部折叠起了蝠翼,正紧紧依附在伊波·兹特尔身上,宛如一个个贪婪吮吸母亲气息的婴童。”


 这些夜魔是伊波·兹特尔灵魂分裂出来的具象,而唯一的食物并非是任何生灵的血肉,竟然是伊波·兹特尔那特有的黑色血液。


 他的黑色血液其实也是一种武器,据古老传说所称,任何一只夜魔,只需铭记那种独特味道,就可以在任何时刻为伊波·兹特尔所用。


 “黑暗”,亦即为“伊波·兹特尔之血”。这血生离其身,吞噬灵魂、致人窒息。任何逃避方式皆会沦为虚无,唯有更强大的灵能波动方可抵御夜魔的窥视。


 它们在这个次元空间位面里被称作“依附于朽木表面的寄生虫”,有些生物也称它们为“忠心的暗之仆从”。


 伊波·兹特尔虽为饲主,可其本身却也是黑暗与死亡的象征,他会用其体内的黑血咒杀受害者,或者说那些“黑血”才是他的本质所在,而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具躯壳,或者说是“黑血”的具象。


 伊波·兹特尔是“四大上位者”中的异类,或者说是这个次元空间位面的特立独行者。只因其本身虽不会时常挪动,但那些夜魔却早已将阴影投向了每个角落。


 无惧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只要尚有一滴“黑血”存在,亦或者尚有夜魔飞舞,那他便是永生不灭的存在。


 当然了,伊波·兹特尔也有他所执拗之事,他十分反感吵闹,更不屑与其他生物近距离接触。这种情况通常被视作“向往平和”,但本质上却不过是他的一己私欲,不过强者所彰显出的蛮横一面罢了。


 伊波·兹特尔不在乎任何生灵的挑衅或畏惧,他只关注自己黑色斗篷下的夜魔,只会享受对方的顶礼膜拜。因此他才会好奇猩红完美者黛恩德拉的召唤,才会决定亲自前往。


 “都返回吧...既然咱们这次面对的是三个上位者,那说不得要展现出足够的敬畏之意,也省得这份宁静被谁打破。”


 “无论所为何事,我始终觉得这片混沌才是唯一该呈现之物...任何打破这种平衡的存在,皆会在夜魔的蝠翼下被我抹杀!”


 “至于那五位头领么...若是无法贡献出足以让我满意的祭品,那也全部都交给黑魔处理掉好了。数千万年都无法再踏前半步,也就是说并非各个种群的最佳选择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慷慨出手。”


 距离伊波·兹特尔上次开口说话,已然过去了整整数百年。若非这回被其他上位者召唤,他估计会沉默在这个次元空间位面彻底消亡。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伊波·兹特尔才会显得有些兴致勃勃。或者说他本就是个既“向往安宁”,但同时却又“不甘寂寞”之流。


 因此他黑色斗篷下的那些夜魔才会始终在馄饨之境里盘旋,那并非是伊波·兹特尔为了警惕什么危险,而是单纯出于好奇,好奇各个种群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似乎除了杀戮与生命消逝之外,却再无任何值得伊波·兹特尔感兴趣的内容。


 因此,虽说伊波·兹特尔对这种突然发生的“聚会”感到意外,可其却早就幻想了无数次。只不过结果皆为整个次元空间位面就此泯灭,所有生灵都会哀嚎着被位面之力一点点搅碎。


 但这位向来深思熟虑的“阴暗者”,这次却大错特错,或者说结果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另一种情况。


 伊波·兹特尔的移动速度可以说是慢如蜗牛,但其所踏足之处,所有生物皆避之不及,生恐触怒了这位沉默寡言的上位者。


 一滴黑血不经意间滴落,随即某只夜魔探出小脑袋,先是抬头瞧了瞧饲主伊波·兹特尔,而后竟将某只同类生吞活剥。


 “不行哦,不可以这样呢...”


 “同类可是最值得信赖的,如果挣脱掉这种束缚,那你又为何还栖息在我的斗篷之下呢?”


 伊波·兹特尔轻声说道,随即黑袍上的枯枝状手臂掠过,那只夜魔瞬间被黑血吞噬,再不见踪影。


 随即他缓缓舒展开背后的巨型蝠翼,速度瞬间堪比空鬼,竟宛如幽灵般在混沌空间内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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