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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窥视


 “九头蛇信,火鸦翎羽,焦黑的深邃孔洞,刺穿苍穹的炙热锋锥,以吾之名,连环火矢!”


 一段清脆的咒文咏诵声响起,青年此时额头铺满了细汗,但那坚定的眼神却从未改变,仿佛烈阳般璀璨。


 “火焰壁垒!”另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十分突兀,更代表了此人的实力。


 只见数道火焰长戟漂浮在空中,而对面的白色气浪却显得毫无畏惧。魔法防御护罩荧光闪动,观战的魔法师们羡慕不已。


 老者名为卡麦林,西塞公国火系大魔导师,嗜血善战,巅峰强者。不但精通省略咏诵之术,更是‘奥术风暴召唤者’的主人。


 至于那位青年,则名为威廉。其是西塞公国执政官克洛伊之子,同时也是大魔导师卡麦林的唯一徒弟,火系高阶魔法师。


 “废物东西!你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洞穿老子的防御!”卡麦林挥手驱散了法术,但咆哮声却骤然响起。


 “消消气,消消气,您岁数也不小了,可别脑溢血死掉了。”威廉收起自己的魔杖,没心没肺的回道。


 旁边的一众魔法师虽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每次依旧都会选择撇过头去。人家是“亲密有爱”的师徒,而自己则不过是下属。


 “滚蛋小子!你说谁要死了?看我不拍死你!”卡麦林闻言青筋暴起,随即竟然用自己的法杖砸向对方。


 “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再打我可就还手了!”威廉不断给侍从们使着眼色,希望能得到一根木棍。


 但侍从们却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心道这位少主人还真能胡闹,殴打公国大魔导师这种事情,都能张口就来。


 一时间,公国学院的修炼场内混乱不堪。只见一个头发早已花白的老者,正不断敲打着青年。而青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言语却愈发污秽。


 “卡麦林大人,大公找您有事,您看...”侍从见此情形,只好开口阻止。


 “臭小子,明天我再来修理你,连环火矢的精髓不在其数量,而是威力。”卡麦林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公国学院。


 威廉轻啐了一口,但还是起身向外走去。至于那些被允许观战的魔法师们,则大多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少爷,有件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行走在学院的石子路上,威廉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亲自处理?难道是家里出事了?”威廉脸色瞬间一变,整个人的气息也冰冷到了极点。


 “不...不是,是一个从纽克城返回的老奴报告称,他见到了陨铁双剑。”此人小声回答道。


 陨铁双剑本是西塞公国进贡给奥古王的礼物,可要说其来源,却是执政官花费重金拍回的东西。


 因为半路被人截取之事,奥古王费尔南多借题发挥,不但发兵攻击了纽克城,更是令西塞大公颜面扫地。


 直到最后,这件事甚至还迁怒了执政官。扣罚金钱是小,但贵族们的嘲笑却烦不胜烦。


 “接着说,可别告诉我没有下文了。”威廉冷声问道。


 “对方是个小姑娘,虽然实力评估为高阶战士,但却能与纽克城城主,铁树骑士赫里斯托一战。”


 “其兄长为初阶火系魔法师,但法术十分古怪,并且二人在两天前成立了佣兵团,名为六花。”


 “据回报称,二人并非我们西塞公国人,70%来自王城奥古城,20%来自其他公国,10%则含有异族血统。”


 布姆与六花的资料被其娓娓道来,虽然不能说全面,可却也八九不离十。


 “有意思,很有意思!派人好好盯着,相信我与它们会在高庭相见的。”威廉轻声吩咐道。


 十几分钟后,一只云雀冲天而起,转瞬便被白云吞噬。这天夜里,一个男子捏碎了火漆,随后将信卷吞进肚里。


 他是执政官的鹰犬,或者说是高庭安插在纽克城中的眼线。而这次的任务,则是监视两个年轻人。


 这人不是什么高手,甚至连职业者都不是。但就是其普通人的身份,才不会被人发觉。


 晨光里,他行走在人群间,时而购买些青菜,时而与肉铺老板讨价还价。显得再正常不过,也再微不足道。


 甚至其还与六花并肩而立,好似两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显得既有些谨慎,同时却又热心外向。


 行走在午后的纽克城内,此刻他已然搬到了布姆与六花的隔壁。至于这处小院的原主人,要么是得到了一笔巨款,要么就是死在了某个垃圾桶里。


 所谓监视,不一定就要紧贴着墙壁,时刻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这种做法是愚蠢的,更是十分危险的。


 作为一个“普通”的渗透者,他从小就被人训练成了隐形人。平庸是他的外表,忠诚是他的认知。


 像他这样的西塞鹰犬不计其数。他们是幸运的,因为能活到今天,就已经说了一切,至少没有被饿死。


 可他们同时也是悲哀的,因为他们将用自己的一生去执行命令。既不能娶妻生子,更不能有任何别的想法。


 借用西塞大公格里尔斯的一句话便是,这些人是公国资产,是会行走的眼睛,是会说话的猎犬。


 “哥哥呀,你这两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比如说有人在盯着我们。”六花窝在床上,小脚丫不断捅着布姆。


 “你都觉察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知晓?还有,你今天洗脚了吗?”布姆一把将对方的脚抓住,狠狠挠了几下。


 “是么,那可能是人家多心啦。”六花翻身下床,给布姆蓄满了茶杯。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通体乌黑的夜鸦则飞出了纽克城,其方向正是高庭,腿上也绑着一卷书信。


 监视者隔三差五便会与六花“不期而遇”,其隐匿功夫极为了得,不但精通跟踪之术,更是心理战大师。


 几番交谈后,本就天真的六花彻底将二人多次相遇归为缘分。不但没有再深入探查,甚至还相约去集市区买菜。


 而远在高庭的某处府邸内,一对父子则正看着手中的纸条。房间里没有交谈之声,可鹅毛笔与纸张的摩擦却从未间断。


 “你做得很好,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已经能断定对方并非普通人。”一张纸条扔进火炉里,瞬间化为灰烬。


 “继续派人监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主要目标是那个小姑娘,我们西塞急需高阶战士。”


 另一张纸条也燃烧起来,只见缕缕烟尘透过窗缝溢出,但最终却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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