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史卡斯尼克

 “行，俺说了，让那些技师小子们给俺加速！这些破烂儿抛石机，一点力道都没有，眼前这矮垛子的城塞这么小，俺们要是都拿不下怎么waaagh回柱子城？”


 在一处位于矮人火力之外的小高地上，几个夜地精领袖正在交头接耳，它们都穿着宽大的带兜帽的斗篷，似乎站在中间的地位最高者的帽子也最高。


 “还有，把那些蠢笨又贪吃的巨魔给俺赶出来！光吃不干，俺要他们还不如屁精呢！”


 在一个手下领命而去后，夜地精老大接着下达着他的指令。


 “给俺快一点，再快一点！周围的矮垛子们不会视而不见的！他们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夜地精老大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带着些焦躁。


 “哥布拉，耐心点！你等会儿就能大吃一顿了，是的，那是你最喜欢的矮垛子肉！”他对着身边的史奎格说着，这史奎格似乎比常见的要来得大上一圈。


 看着麾下的地精们如海浪一般涌向无畏堡的城墙，再倾听着来自地下的武器碰撞产生的叮当声，地精老大感觉不错，他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陷入到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那是一个月夜，薄膜退去后，夜地精老大的小手摸到了柔软的土壤，现在这个小脑子现在还没有别的愿望，除了拼命地扒土，使其升到地上。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他环顾着四周，到处都是和他一样的新生地精，但是他看起来比别的地精小一些，但比它们更绿，而且眼睛更红，脑子似乎也更快。


 这初生的老大和一起出生的地精们凭着与生俱来的方向感一路走着，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火光之前。


 “伊布利特，伊布利特最伟大”


 “邪月高照，地精新生！这是件好事！新的地精献给伊布利特，这是份礼物！他们将要打矮垛子和大耗子！”


 新生的夜地精们发现一群自己的前辈正聚集在火光之前，他们正在嚎叫着，这些前辈们并没有带给当时的夜地精老大什么美好的经历。


 地精是一种欺软怕硬的生物，夜地精这一亚种更是如此，这些前辈们狠狠欺负了族群的新生者。


 老大注意到了伊布利特，在当时的他看来，伊布利特足有一座山那么高大，手里拿着一把双头斧，高高的帽子上绣着许多坏笑的月亮以及一些哭泣的太阳，伊布利特的一只眼瞎了，脸上有一道长疤，手也被鼻涕染黑了。


 伊布利特低吼了起来，他站起身，用斧子将所有拦路的夜地精扫到了一旁，不论是新生的还是原本的。


 “这些小崽子们没有用!俺需要新的战帮来打耗子们，不要这些猪食！看看你们像一群屁精一样趴着，听好了，下次满月的时候，俺要四队健壮的小子，没有的话，你就别想活了！”


 伊布利特随手抓起一只地精，将其扔到墙上，这可怜的家伙立刻就断了气。随后他大摇大摆地走了，他的亲兵卫队们跟在后面，这些强壮的同族武装到了牙齿，对篝火边羸弱的同族邪恶地笑着。


 那一刻，初生的夜地精老大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当上老大！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愿，在最初的日子里，小地精们被迫作为奴隶加入了部落。他们的任务是种植和采集寄生在窝棚里的蘑菇。


 当时的夜地精老大因为身材矮小而被称为“小耗子”，不过这力量上的劣势并没有阻止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上升。因为他逐渐发现自己有超过绿皮常规值的智慧。


 在教导了几代新生地精之后，“小耗子”最终被承认为一个真正的部落成员，并被正式重新命名为“大耗子”，因为他仍然是最小只的地精。


 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职权与智慧尝试在部落中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其中有一天，他从自己对手的饭桌上救下了一只瘦弱的小史奎格。


 这些尝试并没有给“大耗子”的生活状况带来太大改变，直到有一天他释放了一只真正的大耗子，一只被部落俘获的摩斯氏族暴风鼠。


 在斯卡文鼠人的地下帝国之中，拥有最高决策权的是所谓的十三议会。十三是鼠人之神，混沌次级神中最强大的那位-大角鼠的圣数，


 然而十三议会的成员只有十二只鼠人，这是因为传说中第十三席的拥有者将是大角鼠的神选者，但直至今日此人还未出现，目前的第十三人是个象征物，也就是大角鼠的巨型头像。


 十三议会的首席是灰先知领主，由于灰先知是大角鼠的代言人，他可以代表大角鼠投票，因此灰先知氏族就有了两票，同时灰先知领主还是十三议会中的议会长。


 虽然灰先知氏族的地位很高，但相比于其他的大氏族他们的人口可谓非常之少，同时他们还一直以来致力于促进族群融合，在各大氏族之间扮演调停人的角色，因此他们对鼠人社会的影响并不是最大。


 在整个鼠人地底帝国众多派系中，没有任何一个在军事、政治与影响力方面有四个伟大氏族那般强大。


 这些古老氏族是培养术士工程师的史库里氏族，饲养变异怪兽的墨德尔氏族、训练狂热瘟疫僧侣的佩斯提伦氏族、刺客环绕的艾辛氏族。


 四大氏族是地底帝国的统治顶端，它们的财富、权力和影响力让其一念之间就可改变地底帝国的政治格局与社会结构。它们的势力是如此之庞大，以致于四大氏族首领在十三人议会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而摩斯氏族是地底帝国中最强大的氏族之一，被认为是新贵大氏族。由于近些年的胜利和迅猛扩张，这个家族的权力与影响力已经直逼四个伟大氏族了，它的战争领主也在十三议会中拥有一席之地。


 摩斯氏族的成员一反鼠人社会常态非常团结，并表现出前所未闻对氏族族长的忠诚。即使大量其他被吞并氏族的成员进入也很快就听到新人赞美氏族之主葛诺多尔与家老团。


 这种忠诚不一定是最淫亵邪秽的巫术或是某种尚未被发现的药物造成，也许是其他未被鼠辈所知的事物所致。


 这只被称为大黄牙的暴风鼠开始和当时被称为“大耗子”的夜地精老大交换情报，确切地讲，彼此对头的情报，这让当时的夜地精老大变得非常富有，声望也日益提高，然而好景不长。


 他的对头斯诺特鲁克，一个同样处在部落中层的夜地精发现了他的秘密交易并向部落首领举报了他，当时的夜地精老大被下令处决，


 然而一支矮人远征军及时到来并攻击了他部落的营地，“大耗子”被匆忙扔进了一条地下河，漂离卡拉克·八峰山。


 当他在地下暗河中险死还生，漂到岸边时，可怜的“大耗子”又被一群地精狼骑兵发现，并被抓作奴隶。狼骑部落的首领是一个既怪异又硕大的地精，他的报号是烧烤者马基基。


 或许是常年乘着座狼纵横恶地见多识广，又或是单纯的有些好奇，马基基和之前的部落老大们不一样，他察觉到“大耗子”的潜力，


 因此他想通过观察这个小东西在被囚禁期间会做什么来印证。在他看来，这么绿，眼睛又这么红，似乎还比较聪明的家伙很有和大又绿产生精神联系，成为萨满的可能。


 出于这样的原因，马基基把“大耗子”关在了一个小笼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年。被囚期间，“大耗子”研究了狼骑部落的习性，学到了不少之前没有的战术与战法，


 当狼骑部落在荒地里四处游荡时，“大耗子”凭借自己的智慧通过偷听、询问同为俘虏的矮人和人类等等方式学会了矮人语和人类通用语。


 此后，“大耗子”抓住机会在马基基面前展露了他的智慧和狡诈，马基基意识到虽然这个小个子没有觉醒施法能力，但仍然能产生巨大的作用。


 因此马基基释放了“大耗子”，并任命他为自己的间谍。就像从前一样，“大耗子”很快就凭借自己区别于同类小聪明的智慧脱颖而出，快到让其他部落成员感到有些害怕。


 与这些平原地精生活久了，“大耗子”的体型开始长得越来越大，直至超过了大多数夜地精，但平原地精们仍然认为他是个小矮子。


 最终，“大耗子”的野心超过了烧烤者马基基，见识过了柱子城中邪月部落的盛况，他觉得跟着后者混没有前途了。


 这是因为马基基只想着把败军卖作奴隶，而非同化他们并形成一场庞大的waaagh！


 “大耗子”最终找到机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谋杀了烧烤者马基基并接管了整个狼骑兵部落，他成为首领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回到卡拉克-八峰山，报复自己的旧东家。


 在发现卡拉克-八峰山的下层已被鼠人摩斯氏族征服后，“大耗子”决定走暗道偷偷溜进去，与邪月部落的首领伊布利特-绞刑者谈判。


 然而“大耗子”被当初出卖他的宿敌斯诺特鲁克抓住了，在他离开的日子里，这老对手也没有闲着，他成为了邪月部落的附庸部落-后阶男孩的首领。


 斯诺特鲁克打算让“大耗子”与一群饥饿的洞穴史奎格角斗至死，然而最大最卑鄙的那只史奎格却背叛了他的同伴，勇敢地保护了“大耗子”！


 “大耗子”意识到这只史奎格就是他多年前一时心血来潮救下的那只，于是决定收养它为宠物，并给他起名为哥布拉。


 “大耗子”在哥布拉的帮助下挣脱了束缚，并把斯诺特鲁克喂给了它，最后他在同类的欢呼声中兼并后阶男孩。


 当“大耗子”把目光投向卡拉克-八峰山中央的王座之时，他一直只有模糊感应的大又绿给予了他回应。


 在那里，“大耗子”认为自己见到了绿皮所信仰的两位神明中更侧重狡猾与智慧的那一位-毛哥。


 毛哥告诉“大耗子”，他的力量还不够，还不足以从同族手中夺下八峰山，他需要先干些别的。


 从那以后，“大耗子”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史卡斯尼克，意为冷酷的匕首。


 史卡斯尼克在得到了毛哥的谕示后开动了他那聪明的脑瓜，他要为自己找一个能够积攒实力返回柱子城的好去处。


 在经过了一番收集情报与权衡利弊，史卡斯尼克选择了灰色山脉作为自己霸业的起点，这是因为在他看来，灰色山脉刚刚经历过一轮庞大的waaagh，


 由于绿皮战死或受伤后释放孢子的特性，可以预见的，这里将会有一大堆新生的绿皮破土而出。


 同样的，由于最伟大的地精战帅咕噜在这一带起兵，他的余威会使绿皮们更容易接受一个地精担任老大。


 在这两点之外，咕噜那巨大waaagh收拢了原本占领各个据点的绿皮部落，留下了一片力量真空区。它还对周遭人类、矮人等秩序势力造成的冲击，这也能减轻他势力发展之初来自周遭的压力。


 从这样的充分考量足以看出史卡斯尼克和一般绿皮的不同，他拥有在所有智慧种族中都堪称罕见的战略眼光。


 如果一切都按计划开展，他将攻下卡拉克-阿兹格拉兹并以此为基地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若干年后，他会带着一支大军打回恶地，在一场场血战和阴谋诡计中取得卡拉克-八峰山上层要塞的控制权。


 从那以后，史卡斯尼克将成为世界边缘山脉中最具威胁的绿皮战将，在索尔格林的大仇恨之书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整页。


 除了地精之外，就连兽人甚至是黑兽人战将们也会被迫屈服于这个狡猾的地精，或者被喂给了哥布拉。


 这位取得了八峰山战将名头的地精将要不停地与两位宿敌作战：复仇心切的八峰山正主-贝勒加-铁锤，以及疯狂的八峰山战神-奎克-猎头者，他们的战斗几乎持续到世界的终焉。


 如果，一切都按计划发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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